回家采茶

盼望着的清明小长假终于到了,可天公不作美,雨水不断,印证了唐代诗人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只是今年清明时节的雨下得有点大、时间长,甚至有点急促,没了阴雨连绵的情景。不管雨下得怎样,回家采茶的急切心情也没因此慢下来,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差不多已是“约定俗成”的事了。回家采茶成了我以及像我一样出生农村却长期居住县城的人们记住乡愁的一种生活情怀。

放假第一天,大雨没停歇,只好宅在家里望天长叹,不时瞧瞧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希望云开雾散、大雨初霁,但直到晚上雨声还是不断,不时还有雷电响彻天空,此时也只好洗脚休息,等等第二天的天气。

第二天正值清明当日,雨有短暂的停止,吃过早饭,准备着回家采茶的行李。雨伞、雨衣,采茶篮子、布袋,茶水、糕点,能带的需带的全带齐了。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坐着一样的中巴,年复一年里,我总想在“最美人间四月天”的季节里去找寻点什么。中巴车行驶在干净的沥青公路上,路旁低矮处的青草经过昨日大雨的清洗绿得像油漆刷过一般;两边的山体已开始泛青,红白杜鹃已竞相开放;成串的紫藤花也夹杂在绿树中“肆无忌惮”地攀爬着。车子每爬一个坡,每拐一个弯,透过车窗呈现在你眼前的都是一幅幅不同的美妙画卷。只叹惜自己不是一位画家,不能画出她的美丽。

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妈妈家茶棵地。

熟悉的山地,熟悉的茶园,一切还都是小时候那个样,只是那一棵棵茶树相比小时候看上去要小,那是因为我们在岁月流逝中都已长大成人,而茶树在每年的修剪中保持着同样的大小。哥嫂早已在茶园里采摘多时了,但见他们篮子里的茶叶并不是很多,因为清明采的茶主要还是嫩芽。“小小嫩芽尖又尖,泡在杯里清又清。”小时候跟在妈妈身后采茶,总能听妈妈说些算不上谚语的茶话。“假忙三十夜(除夕),真忙茶叶季。”“一季茶,一年粮。”“清明摘金,谷雨摘银,立了夏就摘草”。妈妈说得很多,我却记得很少,因为小时候我们都不喜欢采茶,大太阳天怕晒,下雨天怕淋;茶叶嫩小采了会从手中溜掉,茶草老了采了手会痛;还有毛毛虫、小四脚蛇之类真是可怕,可爸爸妈妈们却要风雨无阻。茶是我们那里经济主要来源,即便再苦再累他们都是天一亮就上山,天黑了才收工,一季茶下来,头皮晒得像黑炭,双手十指也是沾满深黑的茶汁,更有甚者,手指头采破口子,被创可贴包裹好几层。

采茶是个磨性子的活,可我偏偏又是个急性子。清明时,山区乍暖还寒的天气,茶还未真正进入旺盛期,有的茶树还没醒,有的茶树上也是星星点点地分散些。许是我家茶树品种老化,抑或是爸妈年龄大对茶树管理方面也不及从前,我们家的茶树有点瘦黄,不及周边邻家的茶树。好在当日没下雨,也没太阳,让我在采茶开始时还有点耐性,站着、弯着、蹲着,似乎也不费力气。可是时间长了,我便没了耐心,从山脚爬到山顶,然后又从山顶奔下来,左右上下横扫整个茶园,好像就是找不到自己称心如意的茶树。

到了下午三点钟,实在是撑不住了,此时真是佩服那片茶园地的老老小小,他们却能不声不响地慢慢采摘着。我便掏出手机,打打电话、上上网、Q聊几句,休息一会儿,然后又采摘一下,就这样好不容易到卖茶时间,哥嫂说要去卖茶了,我便找借口回家了。

刚到家不久,老爸也回来了,见我回来便很高兴,虽然我跟他说我没采到多少茶叶他也没在意,要知道在小时候我一定是会挨批的。老爸将他一天采的茶叶过好秤,便叫我拿到村里茶市去卖,这种活我倒是乐意做,不过也怕卖不上好价钱。爸爸对我说,叫我先在茶草收购处观望一下,不要急于出价,要看看别人家的茶叶大小,茶草价格,再和自己的比比,这样就会卖上适中价格。依爸所教,果然卖了个中等偏上价格,并把卖茶所得150元交给爸爸。老爸以前在生产队干过会计,这会儿派上用场了,以前拨的是算盘子,而今用的是计算器。别看他是七十多岁的老人,算起账来,精准。老妈因回家迟,加上她采的茶草不匀称,自然价格就卖不上去。不过妈妈也不示弱,她采的茶草斤两多,一天算下来也是挺划算的。不管怎样,爸妈总是觉得这种现采现卖的好,不用一家一户地采啊、炒啊、烘啊、卖的,那样手脚多、程序繁琐,人很累。

这一天的天气很给力,直到晚上睡觉休息才又下起雨来,雨势很大。

放假第三天,雨还在持续,气温跟着下降。大家起得都比较迟,爸妈说下大雨就休息,不再去采茶,估摸也是山上的茶叶还没长旺盛。我倒是拣了个便宜,不用再换鞋袜提篮上山了,关键还是怕耐心抵挡不住时间。于是便理理东西,带上爸妈给弄的大蒜、莴笋到村里的桥头等车。

在等车的过程中我还是看到村里男女老少穿着雨衣,手打雨伞、腰系茶篓,穿梭在茶树间或正行走在崎岖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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