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说韩江花艇工夫茶待客故实

我曾有潮汕工夫茶乡过去茶馆很少一说。不久前一位专注文史的茶友差点没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他考据,明清时潮州府城特别是城东韩江岸畔,便有很多的茶肆、茶亭相杂于商铺酒楼间,而韩江上的花艇(即六篷船)以工夫茶待客更为闻名,载入史册,云云。

孤陋寡闻若我呀。于是,我连忙钻入故纸堆中恶补起来。期间搜到一段与潮州及工夫茶极具渊源的旧事,也证明我友所言古昔韩江花艇上工夫茶事之繁盛,记述于此同享:

大家都知道袁枚是清初的一位大生活家。在他的《随园诗话》中有这样一段记载:久闻广东珠娘之丽。余至广州,诸戚友招饮花船,所见绝无佳者,故有‘青唇吹火拖鞋出,难近多为鬼手馨’之句。相传:潮州六篷船人物殊胜,犹未信也。后见毗宁太守李宁圃《程江竹枝词》云:‘程江几曲接韩江,水腻风微荡小船。为恐晨曦惊晓梦,四周黄篾悄无窗。’‘江上萧萧暮雨时,家家篷底理哀丝。怪他楚调兼潮调,半唱消魂绝妙词。’读之,方悔潮阳之未到也。这老官及老都不会忘记寻女人。当然他更是个爱茶人,在他的《随园食单》中有武夷茶一条,可能是最早对工夫茶的描述,设想他真的到过潮州(古也称潮阳)的话,我以为工夫茶于袁枚会另有一番茶色吧。

说来也巧,晚于袁枚35年生人的俞蛟,曾在毗邻潮州府的嘉应州任兴宁典史,著有《梦厂杂著》。其《梦厂杂著潮嘉风月》可谓完成了袁枚老官的心愿,领略了韩江六篷船上的风采。俞蛟深情地为潮汕工夫茶立传:工夫茶,烹治之法,本诸陆羽《茶经》,而器具更为精致这所记述的正是他在六篷船上的见闻总结,几乎就给当今工夫茶下了定义呢。他还说:余见万花主人于程江月儿舟中题吃茶诗云:‘宴罢归来月满阑,褪衣独坐兴阑珊;左家娇女风流甚,为我除烦煮凤团。’六篷船中食用之奢,可想见焉。可惜袁老官没有到来。否则,文坛应又多了一段佳话,佳人佳茗共入怀。

其实,有茶馆的历史也长矣。据史,茶馆发盛于唐,而将艺文、娱乐引入茶馆的始作俑于宋。纸醉金迷般的宋代,能歌善舞的妙龄女郎踏进茶馆,她们本是来表演献艺,让茶客在品茶时添乐趣的。可后来异化了,成了花茶馆、水茶馆的风月场所,飘扬的茶幌其实是卖笑女的水袖。袁老官向往的韩江六篷船,无独有偶,历史上名噪一时更有秦淮河上的茶舫、西子湖上的茶舫等等,均为风月无限,暖风熏得游人醉。

呵,说远了,茶也远了。茶客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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