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品人,清香杯野山茶

老家在海边,海岸线绵延数百里。
绵延数百里的海岸线,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山头,低的丘陵自不必说,海拔高的近千米。要想登攀千米的山峰,至少披荆斩棘走上大半天。在山峰一带,据说许多年前藏匿华南虎等猛兽,可惜因各种原因绝迹了。现在留下仅仅是野猪、山鸡之类。
高山叠翠,清晨浓雾飘洒,午间阳光明媚,白云盈盈处,长满野山茶。野山茶或隐或现于白云之间,任人随意采摘。野山茶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但采摘下来,随便晒些日子,再用山泉水泡饮,就是很有味道的山茶了。我想,既然野山茶来自于深山的白云深处,可不可以也叫白云茶呢?
山间的景色是美的,往往教我们流连忘返。而杜牧的《山行》描述得好: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有机会一块淡淡品茗野山茶,浮想联翩,然后吟诵杜牧的《山行》,实在奇妙!
有次,我们一大帮朋友翻山越岭,采摘回片片新鲜的野山茶。然后,下山之后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坐下,烧热一壶开水,再将野山茶放进水壶泡开。那个时候,山上山下,恰好阳光被云雾遮盖,风疾疾,茶浓香,茶韵袅袅,缠绕四周。不远处,又有咚咚山泉流水声传来,增添了一份恬静与神秘我们久久留恋山间,感受着仙境般的状态。渐渐地,才理解了当年茶仙陆羽为什么迷恋茶叶了。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绮丽,这样的美景,令人陶醉。从此以后,我对老家的野山茶印象深刻了。
一个留学美国的小伙子,此次回来探亲,吮吸着高山茶香,倾听着泉水叮咚,兴高采烈,再次攀登山麓摘茶。一个背囊,很快塞满了厚实的野山茶。他说:这是我老家的野山茶呢,我要带回去让我的国外同学品尝品尝。我要告诉他们,我们家乡的茶叶特别浓香!
我喜欢饮茶,却不敢说懂得品茶,也不敢说品茶的意境。擅长品茶的友人自信地说,品茶也是一门艺术,品茶可以品出味道。这一种观点有道理。说到品,有品德、品行、品质、品尝、品位、品评之说。比如说品行,是指有关道德的品质与行为;比如说品德,是指道德品质。上面说的品,似乎与人的关系密切些。这就是我们平时说得最多的人品。高尚风格的人品,千秋万代让人敬仰。不可否认,历史上总有这么一些官员,或许他们曾经脚踏实地刻苦磨练。可惜,个别官员一朝为官吏,心开始变野了,贪了,最后走进了地狱之门。这,就是人品的堕落吧?山茶来于野,而人格绝不可以野,特别是当今社会执掌权力的官员更不能野,追求的应该是高尚的品德与美好的情操!
品茶,是指细致地辨别尝试茶叶的味道。品人,何尝不是如此?自古人心一杆秤,你的人格魅力,你的人品优秀,老百姓能够牢记于心中的。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是古之训,良之言,也是民之声。
品茶,可以品评出茶叶的名贵与低劣;品人呢,能够分辨到人性的伟大与渺小。一杯野山茶,留在人们心里面的应当是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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