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禅味,禅的智慧 佛的影响

茶与禅渊源深长,茶禅一味的精练概括,浓缩着许多至今也难以阐述得尽善尽美的深刻涵意。茶禅一味又衍生出茶佛一味。实质上就已经创立和开辟了一种新的文化形式和文化道路。禅宗及佛门的茶事活动当先从新式禅林经济为特点的农禅并重谈起。正是农禅为茶、禅的结合提供了物质基础。禅僧高士能悟得禅理、茶性之间个中之昧,与其本身的修养及其美学境界有关。 佛教在茶的种植、饮茶习俗的推广、饮茶形式的传播等方面,其巨大贡献是自不待言;而吃茶去三个字,并非提示那提神生津、营养丰富的茶是僧侣们的最理想的平和饮料,而是在讲述佛教的观念,暗藏了许多禅机,成为禅林法语。
天下名山僧侣多,自古高山出好茶。历史上许多名茶往往都出自禅林寺院。这对禅宗,对茶文化,都是无法回避的重头戏。尤其值得大书一笔的是,禅宗逐渐形成的茶文化的庄严肃穆的茶礼、茶宴等,具有高超的审美思想、审美趣味和艺术境界,因而它对茶文化推波助澜的传播,直接造成了中国茶文化的全面兴盛。
茶与禅的碰撞点,最早发生于药用功能中,但不同的是,它一开始便与禅门最基本的工夫--禅定结合在一块。而禅定正是其他宗派也注重的,所以就连最富神秘色彩的佛教密宗在其重要场合也无法离开茶。
禅茶的深厚基础,缘于真实体验的深刻性。正是在悟这一点上,茶与禅有了它们的共同之点。古人把此个境界看作平常,都与茶及茶事活动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茶事及其活动本身就是一个极平常而自然的境界,然而真正要有高深的境界又必须是工夫不断,悟头始出。虽然凡体验有得处,皆是悟,但此体验本身即得来不易,必工夫不断,方可有悟。进而言之,悟虽可得,亦随时可失,所以说得火不难,得火之后,须承之以艾,继之以油,然后火可不灭。这就全然是一个保持境界的事了。禅宗的茶事活动之所以日益讲究,甚至将其化为一个艺术境界,奥妙全在于此。
赵州和尚的吃茶去早已从具象实际生活上升到超脱物我的一种悟,从而具备了一种崭新而深刻的文化意义。如果我们仅仅依据茶的醒脑提神的药用功能,对禅宗的坐禅修持的证道法,倒有解释的用场,但对慧能以后禅宗那种见性成佛,不靠禅定的那种顺乎自然的境界,则很难解释得通。说到底,吃茶去,是和德山棒,临济喝一样的破除执着的特殊方法,是要去除人们的执着,一任自心。
而茶正好应合了这种世俗精神,体现了这种世俗精神,它平平常常,自自然然,毫无神秘之处。却又是世俗生活中不可少之物。有了它,便日日是好日,夜夜是良宵。茶之为物,在禅宗看来,真可悟道见性,因它是物又超越物,如吃茶去就是悟道方式的机锋;又囚它有法而又超越法,自在无碍,不须强索。
无疑,茶对禅宗是从去睡、养生,过渡到入静、除烦,从而再进入到自悟的超越境界的。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三重境界,对禅宗来说,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它悄悄地自然而然地但却是真正地使两个分别独立的东西达到了合一,从而使中国文化传统出现了一项崭新的内容--茶禅一味。千万不要小看了它的意义,它不仅是一个文化范畴,也是一个历史范畴,尤其是它开发了日本的茶道,设置了一种文明的方法与道路。
当然,我们不能忘记的是这种文明方式的过程与步骤。它包含了禅宗的智慧。
禅宗的高明之处,是使日常化与哲理化同步出现,而不是要历经了一个较长的历史阶段的蕴育,这当然是一种创造性的智慧。人们常因不能悟通这点,而指责禅宗莫明其妙;更有甚者指责禅宗思维矛盾,弃置理性,其实是自己未能达到一种深度的理解。禅宗固然常常背离常规思维的形式,但也不能简单认为它即是一种直观思维,它不但有一种道的辩证,更是有意要跳出概念的框架而达到一种智慧的境界。概言之,茶禅一味是一种智慧的境界。而茶禅一味本身所展示的高超智慧境界也就成为了文化人与文化创造的新天地。
实际上,佛教禅宗不仅对我国的茶树种植与茶叶加工的制作技术的发展,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由于禅茶精神对整个中国茶文化的渗透与普及,大大提高了茶文化的美学境界,这种境界首先体现在佛教茶文化的每一环节内。由此,中国茶文化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品味也大大提高,可见禅宗的功劳之大。
禅僧高士能悟得禅理、茶性之间个中之昧,与其本身的修养及其美学境界有关。他们注重精神追求,淡泊物质享受和功利名份。这是他们得以保持那份清纯心境,以随时进入艺术境界的前提。因而,碾茶过程中的轻拉慢推,煮茶时的三沸判定,点茶时的提壶高注,饮茶过程中的观色品味,都借助事茶体悟佛性,喝进大自然的精英,换来脑清意爽生出一缕缕佛国美景。(梁子《中国唐宋茶道》)这是一种纯粹的美的意境。
佛教对各类行茶仪式的美学升华,一方面是由于茶事活动的普遍展开,场所日益增多,交流传播日益广泛,因而要求也越来越高;另一方面,又因出现了一些精益求精又热心茶道的禅僧。此外,茶器的日益精良,也必然地推动着这一美学化的进程。
活动的繁复与经常化,必定锻造出一些禅茶高手。精于茶事、通晓茶礼的高僧,历代以来都不乏其人。如五代十国时的吴僧文了,精熟煮水烹茶之道,技艺几达神妙之境界,人称汤神,被授予华定水大师上人称号。而人称诗僧的皎然,一生与茶为伴,不仅通晓茶事,熟悉茶礼,进而达到崇茶、恋茶的境界。历代诗僧中他写的茶诗最多,莫不具美学意味;其三饮便得道之句,千古流传。他的诗论《诗式》,描述了许多优美诗境。这与其一生爱茶入迷,从而心有灵犀诸艺相通不无关系。宋代的南屏谦师,悟性特高且精于茶事,自称对茶得之于心,应之于手,非可以言传学到者。当然,最值得称道仍要数茶圣陆羽,他从小在寺院长大,佛教精神早已在心灵中播下种子;成年后亦时常出入寺院,因此尽管人非僧人,但却饱尝茶禅一味之境界。《茶经》中的思想主旨精与俭,深中佛教肯綮。
其实那一套套顺应佛教仪轨的茶道形式--寺院茶礼,正是适应禅僧们的集体生活而必然形成的严格要求。其时,对于这些寺院禅僧,每日早起盥洗后,先饮茶再礼佛:坐香习禅时,每一支香毕开静后,即饮茶益思,这套早巳成为定规。此中,我们注意到的是坐香习禅与饮茶益思的对应。看起来非常自然,其实却包含了美学意味,须知香赏正与茶事相互感通。香是佛界中须臾不可缺少者,大约是因为它对于进入佛的境界有无可比拟的功能。维摩诘经文有记载:尔时,维摩诘问众香菩萨,香积如来以何说法?彼菩萨曰:我土如来,无文字说,但以众香,令诸天人得入律行。菩萨各各坐香树下,闻斯妙香,即获一切德藏三昧。得是三昧者,菩萨所有功德,皆悉俱足。其实,人类用香料作为祭祀、香赏、礼仪等场合,历史久远,它对人的精神、情趣、境界有明显的作用。屠隆的《考磐馀事》,不仅描述了它的功用,还结合了啜茗来加以阐明:
而茶本身亦具有真香。《大观茶论》云:茶有真香,虽为龙脑、麝香亦不能比。张源的《茶录》亦云:茶有真香,有兰香,有清香,有纯香。表里如一纯香,不生不熟曰清香,火候匀停曰兰香,雨前神具曰真香。在烟雾缭绕的氛围中品茗,更能生发禅意,净心自悟,获得洗尘心、涤心原、开烦襟、脱世缘的超越感。当然,它同时是对禅僧们的美感的直接考验,因为它需视觉、嗅觉、味觉的联合,需要长期训练,才能有较高的美感体验。
佛教禅宗茶文化所开出的美的境界,给整个中国茶文化注入了新鲜血液,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及精神,也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这只要从中国文学作品诗词文赋等无可计数地涉及了茶文化这点,便可证其意义与价值之大。乾隆皇帝一人的茶诗以及涉及到茶内容的诗,几近千首之多,大多着名文人,无不与茶结缘。这不正好说明了茶文化本身即内涵那种禅意的美不可言的境界
(责编:李宗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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