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红茶白牡丹：月明似水一庭香
李韬
岩茶白牡丹，可能不是我喜欢的茶。
为了不要轻易下结论，我进行了三次品鉴，时间分别是不同日子的上午、中午和晚上。武夷白牡丹是武夷岩茶的奇种，产量稀少，远不如白茶白牡丹那般知名。白牡丹原产于马头岩水口洞，兰谷岩也有少量分布，在武夷山已有近百年的栽培历史，但种植面积和产量不都多。
第一次瀹泡，使用了我自己习惯的手法——高冲低斟，提壶注水较猛，想着激发茶叶香气，散尽火香，能够闻到品种的真味。结果，火香散失很快，而后出来的香气并不理想，或者说不浓郁也称不上高妙，而是一种近似水芹的草叶之气。我想一定是自己哪里的方式不对，所以改天进行了第二次瀹泡。这一次，我使用了较为柔和的手法。水煮开后，特意在铁壶里稍作停留，以便水面不再翻涌，水静则香柔。冲泡时也改为在一侧沿碗边注入，加盖后略微增加了几秒浸泡时间。这次出汤，倒是没有杂异味了，但是香气低徊，虽然汤质柔和，却也没有涵香的韵味。我不气馁，又进行了第三次瀹泡。这一次，却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在空静的夜晚，就那么什么都不想的泡了来。嗯？汤色是格外的金黄，汤质虽说不上厚重，却有饱满的感觉。香气？等等，这是什么香？淡的需要去追寻，可是你又不能忽略。不像梅花，又不像常见的兰花香，是隐隐的木香，雍容但不争，华贵却隐忍。
是牡丹的香气吧？古人引以为恨的是“香花不红，红花不香”，却也说唯有牡丹，又红又香。我去过洛阳，也看了不少名贵品种，但是也没觉得牡丹的香气有多么浓郁，就是一种笼罩着贵气的淡淡花香而已。想起唐朝诗人韦庄的《白牡丹》诗：“闺中莫妒新妆妇，陌上须惭傅粉郎。昨夜月明浑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精心妆扮的新妇是何等华艳，路上傅粉的少年又是多么温润如玉，然而白牡丹的素妆淡雅却使浓妆艳抹的新妇立起嫉妒之心，它的天然姿容使刻意修饰的少年郎顿感惭愧。月明如水，清澄透彻，洁白的牡丹花仿佛完全融化在月色之中，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但一旦踏入庭院，飘浮在月光中的花香告诉人们：花儿正在承露而放。
红牡丹自有它的妖艳，白牡丹呢？纯洁、清丽、无暇，在诗人的眼里，白牡丹虽不够艳丽，但也有它的韵味所在。这款茶也是如此吧？我不喜欢，但是它却依然绽放它的美，这却不像牡丹了，颇有几分孤芳自赏的味道。
白牡丹茶干茶条索紧结，呈青褐色，有少量蜷曲形状。发酵很轻，基本感觉甚至不像乌龙茶。香气淡雅，似兰若梅，岩韵特别。我手里这款茶应该是冬茶制成，叶片比较削薄，也基本看不出乌龙茶绿叶红镶边的感觉。有机会，会再去寻觅一款春茶，感受白牡丹的清丽吧。
